-景历-

【狂王咕哒君】熔蚀天堂（下）

※算是半个EVA设定？总之就是Servant=EVANGELION、Master=适格者这样。其实是因为迦勒底战斗服简直是在致敬EVA驾驶员作战服所以产生的妄想；跨服设定有，都别信，无论如何请不要往EVA的作品意味方面去理解本文；

※标题无实义，仅仅是由“残酷天使”而来的联想；

※掉san警告！ooc警告！慎！

上篇请走→【狂王咕哒君】熔蚀天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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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被警报惊醒的时候恍惚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闹钟响了。他睁开干涩的双眼，勉强看清楚时间，才惊觉响起的并不是闹钟。

神智在睡梦的海里急速上浮，他清醒过来。单人的房间里一切都是标准配置，在亮起的灯光下白得令人骨子里发冷。来到迦勒底某种程度上是个意外，藤丸立香没来得及携带任何私人物品。唯一称得上亮色的，大概只有之前在自动贩售机那里买来的糖果。马口铁的盒子被漆成淡金色，其上绘画着浅绿的薄荷。藤丸立香泡了杯咖啡，捧着热气氤氲的杯子时，他无端地生出一种预感。

——该来了。

避难通知和巨大的冲击不过前后脚，紧接着便通知他准备战斗。藤丸立香迎着工作人员井然有序的避难序列逆流而上，一边走一边却脑子放空。

——害怕吗？

——害怕的。

谁会不害怕呢？敌人的血，己方的血，都是滚烫鲜红的。那些数十米高的、恍若天灾又像是神明的人形兵器的嚎叫还回荡在梦里的雪风中。那种彼此殴打伤害至血流满地的战斗，谁会不害怕呢？

如此自问自答着，回过神来已经走到更衣室了。

——但是我已经站在这里了。不能逃避的话，至少要逞强吧。

衬衫长裤、背心内裤，柔软的布料跌落在更衣室棕色的皮面长凳上。皮肤大面积地接触到空气中的冷意，藤丸立香在持续的警报声中打了个哆嗦。他没有坐在长凳上换衣，那样只会因为接触低温物体让自己觉得更冷。作战服的材质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贴身穿着的时候几乎察觉不到，若非轻便温暖的感觉，几乎要让人错觉自己是赤身。

按下手腕处装置的按钮，作战服短暂鼓起后排出多余空气贴紧皮肤。少年的骨骼和肌肉线条被紧身的作战服尽数勾勒而出，悠长又有力。脚踝和手腕上凸出的那块骨头被贴紧皮肤的衣料包裹着，藤丸立香伸展了一下肢体，骨节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好像抽条发叶的白杨。

穿过更衣室就是母桥，藤丸立香短暂地瞥向窗外，看见了黑红的巨影。巨型决战兵器的面容隐在阴影里，恍惚之间会让人以为他在高高地俯瞰着脚下渺小的人类。藤丸立香设想过很多关于插入栓如何运作的情况，却没想到那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插入】——驾驶员进入插入栓，然后将其插入EVANGELION的脊椎。

……就好像将驾驶员作为EVANGELION的脑一样。

伴随着插入栓固定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黑暗，这个过程藤丸立香已经很熟悉了。只不过LCL总是泛着一股腥甜的味道，注满肺部后连呼吸都带着这股气味，就好像剧烈运动后肺泡炸裂一般，藤丸立香总是觉得很是别扭。黑暗的开始等于神经回路的连接开始，在这个过程中驾驶席周围的屏幕会在短暂的色彩变幻后转为正常显示周边环境。但与平时的模拟状况不同的是，这一次如同潮水般将他没顶的黑暗里，有着遥远的心跳声。第一声心跳声听起来相距甚远，缓慢有力，第二声开始变得清晰，变得靠近……藤丸立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LCL里四下张望，外部通过插入栓外壳传导过来的机械运作声音远去了，耳朵里有一种好似军队正步行进时发出的声音莫名地大起来，急起来，与黑暗里传来的心跳声逐渐共振。

插入栓内部亮起来，明亮又混杂在一起的色团鱼群一般地从环绕的屏幕外部游过去，将机库的景象再次显示在藤丸立香的眼前。混合在一起的警报声、叫喊声、大型机械全力运转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楚起来。藤丸立香靠坐在驾驶席上，预留出的凹槽将他放进去正正好好。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扣在手腕上的环形开关让脉搏跳动的感触变得鲜明。

罗马尼医生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传出，带上了电流的频率，「立香？听得到吗？」

听得到？……听得到什么？啊，我知道了。

「听得到…？」如此回答的藤丸立香闭了闭眼，心跳声缓慢而有力地在他周围回荡。

——这是【我】的心跳声。

98号机被推送上发射架，藤丸立香最后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总控，闭了闭眼，低声说「启动」的声音与安全锁全数解除的声音同时响起，空气中电弧炸裂，98号机在周遭通道飞速后撤的模糊光景中睁开了眼！

抵达外部的这段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藤丸立香竟然还有空余用来东想西想。

为什么会觉得是哀嚎？

因为看起来很痛啊，血流满地什么的。

为什么会觉得会痛？兵器不会痛。

？就是这么觉得啊。哪有什么道理。

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这是我能做的事情。

是吗，这样啊。

南极的黑夜总是这么长久，连带着好像刮起的暴风雪也一样长久。通讯频道里安静得很，藤丸立香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在基地的照明中急速吹过眼前的雪花大如鹅毛，像是在灯光下才显形的洪流。向着迦勒底本部冲刺过来的敌人则像是洪流中挟裹的巨木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大概能算是口的部位里积蓄着光。本能地，藤丸立香知道释放后会造成巨型的爆炸，但现在，他直面这甚至能瞬间蒸发掉一座小山的攻击竟然不害怕了。

他笑了一下。

98号机蓄力跃起！意识延伸的尽头是修长的肢体，没有任何不灵便的地方，藤丸立香现在感觉甚至比每一次模拟测试都要更加自由！他张开左手，像是接到传球一般抓住了对方的头部，太轻松了，敌人完全是自己送上门来，所以为什么要害怕？脊椎上啪地迸出令人愉悦的电流，藤丸立香的全身都在战栗。被战斗服包覆的脚尖蜷了起来，亢奋的快乐行遍四肢百骸。完全是在同时，双方相撞，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两个高逾数十米的人形单位在冰原上滚成一团，藤丸立香抓着对方的头部用力往地上撞，逼他闭嘴。他用了十足的气力，南极永恒冻土上亘古的冰盖表面被磕出一个坑，坚冰开裂的声音混合着敌人受创的啸声和狂风呼啸的声音。冰的碎末和敌人的血一同迸溅起来，像是暴雪的洪流里夹杂的宝石。即使遭受猛击仍然不肯安静下来的敌人真的是令人恼火，藤丸立香举起空着的右手想要追加攻击，结果被躲开了。右手被抓住，双方角力一般地僵持在一起。

啧。

很难说这到底是因为对自己失手的不满还是因为对方的不听话，藤丸立香眼见着对方又一次张开嘴，显然是准备要攻击自己的胸膛。双手不得空，那就用腿！膝撞同样做得到！

被痛楚终止感受快乐就太糟糕了。少年的脚面和小腿绷成了一条直线，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颤抖，他用力抬起腿——

腰椎如遭电击，麻了一下。紧接着，肉体被穿刺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

不是预料中的膝盖骨撞击下颌骨的触感，而是戳穿了肉袋子一样的感觉。短暂而毫无生气的撕裂声过后，紧接着是一场血红的海啸！那些向四周迸溅奔流的血液填平了战斗中砸踏开裂的冰谷和坑洞，蒸腾起氤氲的热气。藤丸立香知道，它们很快就会变冷，凝固，修补好冰盖，接替飞散在风里的雪粉和冰沫成为永恒冻土的一部分。

目标完全沉默，一下子周遭安静得很，藤丸立香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急促起伏的胸膛不再像以往那样有衣料遮掩，在环境光的映照下竟然也格外明显。刚刚身体绷紧得太过用力，战栗的余韵还在四肢回荡，腰彻底软了，他几乎是躺倒在驾驶席上。疲累感涌上来，少年慢慢地侧过身子，蜷起身体，是个像被环抱着的姿势，有些依恋地蹭了蹭脸颊下面的部件。

沉睡吧，永远地。

藤丸立香闭上了眼，沉沦于血红之海。

 

敌人、战斗、血、暴风、血、机械、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

真奇怪啊，明明已经加入了战斗，结果造成了杀伤之后才想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先发生，理由都是过后才有】，还真对呢。

……

LCL带着一股血腥味，插入栓的位置也很奇怪，心跳声和奇怪的感觉……

你想知道？

嗯。

 

98号机的回收异常顺利，工作人员们多少都担心着驾驶员能否管控得住这黑红的狂兽突然暴起，直到插入栓如常弹出才在彼此的脸上看见了安心的神色。

基尔什塔利亚开着自己的电动轮椅和卡多克一起，缀在人群后面。奥菲莉娅安全回收了，他们停在走廊边上给风风火火冲过去的急救推车和医疗部人员让路，从人和人的空隙间瞥见她苍白的脸色。罗马尼医生这次没有跟着急救一起走，他几乎是有些惶恐地在机库地板上等待着藤丸立香的回收作业。玛修·基列莱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出现在人群里，没人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只是她的脸色不比被推去急救的奥菲莉娅好多少，就好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看着插入栓弹出，LCL成功排出，卡多克咬着自己的舌尖，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咕噜出来的，「……真的没事吗，那家伙。」有些话他不愿意说得太清楚，但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98号机绝对有问题。数值？那些东西最可靠也最虚伪。他现在一点也不信藤丸立香那些自始至终都维持在正常范围内的同步率和精神污染指数。

竟然需要外行人上战场，这是专业人士的耻辱。如果他死了或者疯了，那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基尔什塔利亚收回留给身后通道的余光，他的老师还留在总控里。「不知道。」

这次他真的不知道。

不，基尔什塔利亚发现，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医疗部的工作人员们发出小声的惊呼。他们打开了插入栓，藤丸立香并没有发生什么奇形怪状的变化，他就好像累了睡着了，只是睡得太沉，因此才对各异的目光和声音毫无反应。罗马尼医生把他从插入栓里抱出来，藤丸立香明明前一秒还没有任何反应，却在被抱离插入栓的刹那扬起脸。

少年原本碧蓝的瞳仁底下泛着血红的光，他裂开了一个野狼一样的笑容。这个笑着实骇到了所有看见的人，那绝不是会出现在藤丸立香脸上的神情。这奇诡的笑容只在他脸上出现了短短一秒，下一秒藤丸立香又闭上了眼，神情平和呼吸绵长，胸腹有规律地起伏，睡的正香。就好像刚刚那个说不上是饱含着嘲弄还是别的什么的笑是个幻觉。

罗马尼·阿其曼更加用力地抱住了藤丸立香，无端地，他注意到被工作人员排挤在外围的玛修和基尔什塔利亚的神色，医生顺着他们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停止活动的98号机静静地站在机库里，颚部的拘束器早在踏出发射架的时候就被挣裂了，此刻那黑红色的狂兽居高临下地咧着一口的尖牙利齿，就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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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发现惊觉自己没少不说人话

EVA是真的上头

 我发现有人好像没看懂我不说人话的那部分_(:з」∠)_

战斗的过程其实是咕哒和狂王的混合过程（词穷，比比划划，领会精神吧），最后从插入栓里的出来的咕哒，他的组成成分已经不是上机之前的咕哒了。

咕哒后反劲，纳闷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战斗，然后狂王把他剧透了个底儿掉。

（潜在的设定就是除了老所长，包括医生和队长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搞了这么一个迦勒底和人形兵器是想干什么。老所长实际上并不是为了对付异星神，不如说异星神出现之后给了老所长借口。然后这次咕哒问了，狂王就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