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历-

【咕哒君中心】无意义者于荒野中放歌（九）

※与之前的设定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尼尔：机械纪元》paro

※虽然是尼尔paro，但关于设定方面存在两个作品设定结合的衍生情况，请不要单纯以其中一个作品的设定来理解本文

※咕哒君中心，主剧情向；OOC有，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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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在遥远的世界做打工战士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尽管人类的存活对于迦勒底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有一条不可忽视的客观原因：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了飞行单元无防护的高速。更何况，迦勒底位于南极的基地是完全按照人造人需求建造的，没有供暖、没有食物……怎么想都不是适合人类的好去处。

只要冷静下来稍微考虑一下，就知道如果真的把人类少年弄到迦勒底的基地去，可能还不如叫他自杀来的利索。

商议之后，也只能任由人类的少年遵从自己的心意留在大地上。一事不烦二主，罗马尼·阿其曼干脆以迦勒底总负责人的名义给玛修·基列莱特下发了一个长期的任务：务必保护好人类少年藤丸立香的生命安全。

「那以后就是我们一起去旅行啦！今后大概会有很多地方要拜托你吧，请多指教啦玛修！」藤丸立香挺快活的，对他来说除了在大地上旅行之外原本就没什么要做的，能够有同伴一起踏上旅途真的是意外之喜。

战术记录加载完成之后理论上不会出现【战斗新手】这样的情况，却架不住这个任务所要保护的对象在某种意义上过于贵重。玛修不怀疑自己能够竭尽所能地去保卫藤丸立香，但她的确对自己能否做到尽善尽美存在疑问。

藤丸立香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沾到的碎草一边随口回答，「‘尽善尽美’原本就不存在吧，不如说，设想得过了头的话反倒会很糟糕，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玛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是这样啊，学到了。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明白，‘直觉’是…类似逻辑计算的极简化，这样子的吗？」

她反倒把藤丸立香问住了。正在藤丸立香绞尽脑汁地想用自己水准以内的言辞怎么能把直觉这种东西描述清楚的时候，POD-621作出了发言。

「报告：人类的直觉是与逻辑计算毫不相干的，时常与人造人运行的逻辑产生冲突。建议：个体‘玛修·基列莱特’不应当过度深究‘直觉’的原理，易产生底层逻辑冲突。」

抛开这个令人一言难尽的关于直觉到底是什么的话题，藤丸立香表示自己之所以向着这边来就是因为一路上听说了乌鲁克的事情，因此觉得无论怎样都要来乌鲁克看一看风貌。玛修自告奋勇地来做导游。因着进城还要经过那个维修配件一条街，两人又被推销零件和维修服务的商人们缠上了，花了好半天才从商业街那种令人窒息的热情中挣脱出来。

虽然感觉有些吃不消，但果然很有趣啊！——以上是来自藤丸立香&玛修·基列莱特的乌鲁克商业街观感。

玛修不太擅长拒绝，藤丸立香倒是很果断地对所有前来推销的商人进行了一套「是吗产品看起来真不错」「但我现在真的没有需求」「下次有需要我一定会带着朋友来的」「我记住您是哪位了请下次务必给我优惠」的连击，效果拔群。玛修不明白为什么他跟每一个坚持推销的商人都约定了【下次】，得到的回答是「我不需要零件啦所以虽然说着是下次但根本不存在嘛」的狡猾答案。

「不过玛修你下次如果需要从这里购进材料的话，倒是可以试着向他们讨要折扣。」离开了充斥着金属和机油气味的维修区域，藤丸立香突然作出了非常缺德的发言。「砍价对半砍总是没错的。」

玛修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那些耗材大概的出产地和运输成本，毕竟一些一次性消耗材料和强化材料根本不需要本钱，即使对半砍价对方也很有的赚。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离开了维修区，路上稍稍地变得宽敞了一些。这里的机械生命体和人造人看起来没什么到处闲逛的兴致，大家都是直奔目的地，在大街上溜溜达达的两个人一下子变得格外显眼。

「感觉学到了很多呢……」玛修在藤丸立香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时候这么说着。随即她下定了决心，为了引起藤丸立香的注意还特意去扯了扯少年白色的衬衫下摆。

她在藤丸立香回过头的时候问，「『前辈』……这么称呼可以吧？那个，我刚刚查询了一下资料库，人类尊称传授自己知识和技艺的人为【师】，但通过对比我觉得好像不是很适用于现在的情况，就擅自更改了——」她被笑眯眯的藤丸立香越盯越慌，好在人造人不会因为慌张导致说话停顿。

藤丸立香也察觉到了对方容易害羞的性格，体贴地点点头，「好巧，我对玛修也有种意外的，呃，怎么说，就好像那种『某种意义上我们差不多』的感觉？总而言之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个称呼！」

从自我意识生成的时候开始，人造人应当具备的基本常识就已经被系统加载到了个体芯片里，想要学习什么样的技艺，只要下载相应资料包，将不同的芯片插入中枢就可以完全掌握。这极大地缩短了人造人的周期，让他们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以完备的姿态迎接任何考验，但相应地，人造人从来没有学习的经历。

砍价也好，应付过分热情的推销商也好，这些都是资料库里不会有的情报，人造人也不会掌握相关的知识。对玛修·基列莱特来说，即使是学到的是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能够拥有【学习】的这份经历就已经很令她快乐了。

「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既然身处城市，果然还是想要能在屋子里休息……」藤丸立香念念有词地叨咕着。

POD-621没法判断【在城市中】和【想在屋子里休息】有什么关系，但大概率又会是令它产生逻辑冲突的发言，就没有问为什么。

「啊！」少年恍然大悟地敲了敲自己的掌心，「既然这个城市有商品交换的行为，那去打工不就好了吗！」

「打工？」玛修急速在资料库里面翻找着相关释义，「哦哦，是说完成委托吧，以劳动交换报酬的行为！」因为计算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玛修的表情也变得充满期待。

多亏了乌鲁克是个秩序井然的城市，他们随便抓住一只过路的机械生命体问了问就知道乌鲁克有个信息发布中心。由于乌鲁克民中大部分是断开网络的机械生命体，因此这个信息发布中心被设置成了公告模式。于是他们颠颠地跑去公告处，在查询无果后，玛修代替根本不能联机的藤丸立香进行了发布操作。

 

风将街道上嘈杂的声响托起，一路上行着沉淀着，将令人感到舒适满足的部分轻轻抛进了殿内。

最高处的金光闪闪的王结束了全部的工作，转念想起了迦勒底局的小姑娘，毕竟迦勒底在乌鲁克的无线存取点就在王城外，想不注意到都难。「西杜丽！」

女性人造人应了一声。

「那个出门见世面的小女孩是不是被本王的乌鲁克迷了眼，疯跑到哪里去了？」

西杜丽在自己的后台调出数据查询着，「玛修·基列莱特……她近期一直和另外一个少年在一起行动，大多数情况都是在乌鲁克城内走来走去，偶尔也有出城的记录。」

吉尔伽美什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从自己方方正正的石质王座上站了起来活动手脚，「随她去吧，刚刚安排下去的事情已经传达到位了吗？」

西杜丽应了一声。

 

藤丸立香快乐地在乌鲁克打零工。

帮忙送货，寻找失物，调节关系……只要能接到的零活藤丸立香一般都会去做。因为本质上不是什么太麻烦的活计，藤丸立香多数都能自行完成。收取报酬的标准也很随意，城内通用的等价物多少不拘，蘑菇水果鸟蛋兽皮之类的也可以，零碎的矿产原料和杂七杂八的零件他也收，不过还得对方再搭上几个有意思的故事。

「前辈为什么要收取这些东西呢?」

玛修问他的时候，藤丸立香正慢悠悠地沿着城内主干道向东走，边走边将刚刚得到的报酬装进口袋。这些天来藤丸立香倒是将城内的道路记得七七八八，大概什么设施在什么方向都答得上来。

藤丸立香把一个坏掉的回路专门跟其他东西区别开来放好，「因为很有趣啊。」

「有趣?」玛修不知道他到底是觉得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哪里有趣。

「嗯。」藤丸立香回答她，「报酬不是目的，玛修你不觉得，无论是委托我们做事的人造人和机械生命体，还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都很有意思吗?」

玛修差点转不过弯来，「前辈的意思是…为了了解这个城市和这个城市的居民，才到处去做这些杂事的吗?收取报酬只是象征性的?」

藤丸立香笑眯眯地示意她继续思考，「象征性收取报酬倒也不是啦，如果有谁愿意给我更好用的东西我当然也会毫不客气收下的!只不过比起做一个来去匆匆的外乡人，还是走街串巷地加入到本地居民的故事里去更有趣吧?」

玛修顺着他的话进行联想，藤丸立香又补充道，「而且既然能被当地居民拿来当做报酬的物品，怎么说都该有一定的价值才对，我想要了解现在的这个世界的话，从这个方面入手总感觉容易的多。」

「是从社会状态和经济运行这两方面着手进行了解吗？！不愧是前辈！」玛修恍然大悟。

「啊？什么和什么两方面？」

藤丸立香总觉得她的话好像不太对劲，为什么明显是在说自己刚说的东西，他自己反倒听不懂了呢？

两人沉浸在这个话题里，以至于对于街道上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的异状彻彻底底的后知后觉。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了在对面当仁不让地站在大路正中间，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己方的吉尔伽美什。

藤丸立香小动物一样的直觉让他有点想缩起脊背，对方猩红的竖瞳带着一种莫名的审视和压迫感，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勉强能看出来路但又似是而非的神奇玩意。他用手肘碰了一下玛修，「那个就是吉尔伽美什王吧？……我怎么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玛修也不自觉地减小了音量，「对，那就是吉尔伽美什王。抱歉，前辈。他为什么这样子，我也不知道。」

即使他们已经不能更小声了，吉尔伽美什似乎还是听到了。后者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西杜丽告诉本王，玛修·基列莱特近期一直与另一名少年一起行动，本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

藤丸立香觉得现下这个情况明显不能期待有人能行行好给自己一个答案，他只得壮着胆子回答，「请问，我怎么了吗？」

吉尔伽美什慢慢地眨了一下眼，当他再度将视线投向藤丸立香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对藤丸立香失去了兴趣，「哼，区区杂修。」

这是什么意思？藤丸立香简直满头问号。他一头雾水地看看身边的玛修，显然后者也不知道吉尔伽美什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了。」

藤丸立香一激灵，又听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说，「你在乌鲁克内承接零碎委托。」

藤丸立香点点头，完全跟不上思路。我接零活怎么了吗？

「那你现在应当感到荣幸！因为接下来的是本王的命令！」

藤丸立香顾不得内心疯狂吐槽了，理智告诉他乖乖听话才行。玛修显然也有这方面的经验。果然，吉尔伽美什没有发火，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微妙的笑意，「乌鲁克西部出现了一个废柴白毛，找到他，想办法把那家伙从本王的乌鲁克境内搞出去，这就是你们的任务！」看到藤丸立香欲言又止的表情，吉尔伽美什带着一种类似逗弄小动物之后大好的心情补充道，「至于报酬么，只要能令本王满意，本王自然不会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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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战士藤丸立香.jpg

POD-621（警告玛修）：不要再思考了！